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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华先生 “设计不是一个单纯的设计，而是一个创意性的服务。” “建筑总是一种可以居住的地方，而不是一片风景里的抽象设计。我相信可以居住的地方是心灵的归宿。” “我想豪宅的定义就是看你如何去看，如果你眼中盯着的是那栋别墅和名车，那它就隐藏着个人对社会上的优越感和奢华的渴望，如果你眼中看到的是一家三口，那对你来说追求的豪宅就是它所能赋予你的生活本质。” ——方振华 采访手记： “一块木头其实也是有生命的，当你看到那一圈一圈的年轮和虫眼、疤节，你会看到它哪些时候生长得很好，哪几年遭遇病虫害，如同人的一生，常常会因此而感动。” 香港著名室内设计师方振华先生是一个执着的完美主义者，一生都在寻找他认为完美的东西，同时他也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敏感而多情，有时看着一块木头的纹理也会因其生长的年华而感动落泪。 嘉宾介绍： 方振华先生74年毕业于美国哥伦布艺术及设计学院，室内设计与工业设计专业，93-95年被推选为香港室内设计协会会长。任内大力推广设计师专业化，并成功争取香港政府把设计服务列入服务业推广政策内，后更主力推动设立「香港设计中心」，并于1998年给颁发「服务业设计大奖」。于2004年方振华先生更因他个人独特的非理性思维理论而受中国美术学院邀担任特聘专题教授。 他从事室内建筑设计超过二十五年，项目分布美国、中国大陆、香港及东南亚，范围包括服务性住宅、酒店、大型购物商场及商业办公大楼等，其中主要完成的项目有美国哥伦布劳务部商业大楼、香港太古广场及时代广场购物中心、恒生银行及金城银行大厦、喜来登酒店、马来西亚槟城假日酒店、中国杭州饭店、北京国贸中心购物新翼及中国工商银行深圳各网点整体规划及设计。 他擅长处理大型项目规划及设计，对购物者心理及购物商场设计风格具有独特见解，曾成功塑造不同商场的档次及定位。例如香港太古广场和时代广场的整体百货商场规划，成功将设计成果、形象及宣传口号相配合，项目完成后更成为百货商场业的设计、经营和研究典范。 近些年，香港著名设计师方振华投入教育及写作工作，更受邀在多所著名院校讲授设计，把个人对非理性设计思想的研究作专题讲座，及定期于香港及国内报章刊物发表有关文章。 “坐在西湖旁的高档咖啡室内，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边喝我的低脂咖啡边系统地去思考“豪宅”两个字，但愈是刻意去探讨愈是说不清楚，于是心中在想难道豪宅就正如售楼书中所说的豪华生活、尊贵气质、奢华、独特珍稀、地段稀世、英国贵族气派、法国式的宫廷会所、意大利的浪漫等等……我愈去想就愈觉糊涂，难道这就是消费者眼中的豪宅？难道拥有稀有的地段、具文化的环境和高贵品质的产品就是豪宅？为何豪宅总是要附上欧美的风情而不是中国的？豪宅是否可以用这样华丽的辞藻总括下来吗？我心中开始纳闷。”这是他在“品鲜豪宅”中的一段独白，我们的采访就从豪宅开始。 豪宅代表了一种生活态度 【记者】：您做了很多顶级别墅家居的展示，这方面的流行趋势您把握得很好。另一个您对于国内设计趋势和国际设计趋势的发展方向，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您认为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豪宅呢？ 【方振华】：首先豪宅代表了一种生活态度，随着文化品位和生活格调的提高，人们逐渐意识到将居住中添加文化和历史感的重要性。豪宅不应该仅仅定义为是拥有超大的面积和过于浮华的建筑材料堆砌而成、也不是大面积的人造景观和智能化中央控制系统。而应该将豪宅设计是应该使居住者对家产生极大的归宿感、依赖感。我记起建筑大师安藤忠雄在53岁获得普雷兹克建筑桂冠提名时，评委会说:“他的意识中的建筑总是一种可以居住的地方，而不是一片风景里的抽象设计。”而我相信可以居住的地方是心灵的归宿。 我曾在坐飞机看到过这样的一本杂志上的别墅广告。广告画远景是一栋米白色的西式豪华别墅，屋旁泊了一部名贵跑车。蓝天白云，屋前绿油油的草坪加上一条小河流水，正中一家三口和一条名犬，穿着名牌休闲服的夫妇坐在草坪上野餐，小孩则跟爱犬嬉戏……我想豪宅的定义就是看你如何去看那宣传画，如果你眼中盯着的是那栋别墅和名车，那它就隐藏着个人对社会上的优越感和奢华的渴望，如果你眼中是盯着一家三口，那对你来说追求的豪宅就是它所能赋予你的生活本质。
【记者】：您认为陈设艺术设计在豪宅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方振华】：几个月前我煞有介事地去参观了杭州一个热卖的豪宅样板房，售价每平方米超过2万元。销售员从一进电梯便刻意地对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西德的整体橱柜、法国洁具和美国的木地板等说个不停，我心想这是什么原因？我在看完平面布局后便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服务用电梯?” 她用奇怪的口吻答道：“用前面的好了，为何要分开！” 我心里马上沉了一下，是否现在市场上的豪宅就正如那销售员眼中的一种外表的拥有？ 我还去美国看了纽约市第五大道 ( The Fifth Avenue)的顶层公寓；参观了意大利威尼斯水乡的古老大宅；也在瑞士名人必到的滑雪圣地圣摩利士 ( St. Moritz)，住在一名世界贵族面积超过2000多平方米倚山而建的villas；更不用说德国和巴黎的两处。 在我记忆中，它们除了拥有我们强调的绝佳的自然景观和历史人文背景两个条件外，它们的内在品质一点也说不上是奢华，但这里的一砖一瓦以至每件家具和陈设品都是经过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积淀和洗礼保存下来的。 他们所用的东西已不仅仅是局限于某个品牌，而是要专门定制，首饰是Cartier 或是Graff 的定制品、Goyard的行李箱、Zegna的西服。厨房并没有整体橱柜，大理石和木制地板也磨损了，但听着他们不快不慢地介绍自己的家时，我开始领悟到他们对自己生活的享受形同对每件艺术品地去珍惜，他们对每件物品不是以拥有的态度去对待，而是要把它好好地珍藏并一代传一代地保留下来。
【记者】：您做过很多豪宅样板间的设计，通过设计要传达给买房的人怎样的信息？ 【方振华】：样板房不是设计给你来住，而是设计出来展示给大家，吸引大家来买这个房。我们在做样板房的时候都要做心理分析的，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感觉会怎么样？某个地方是高潮，某个地方会停下来，不是每一个房型用同样的手法去控制的。因为对象不一样，你比如说说一个600平米的别墅，它带电梯，这是谁来买的？他会有多少时间去看那个房子？他不会看这个房间实不实用的，他会跑去看他每天要用的卧室够不够舒适，去看楼下的车房停不停得下两辆奔驰，所以你要针对一个人的想法去安排。 【记者】：您现在公装设计和家装设计都有在做吗？ 【方振华】：家装设计就做样板房，以前公装做得比较多，但是这几年呢，改变了方向，接触家装样板房也比较多。你可以看我以前的作品大多都是做公装。像会所、大的百货商店等等。 “我本人不喜欢在家居空间里放一些显得富贵的东西，如果放进很漂亮的桌子、椅子，人们的注意就会被这些东西所吸引，感觉不到整个空间了。我挑选陈设不喜欢要最好的，但一定要是最合适的，需要的是这个空间的整体感觉，因为整体才是最完美的感觉。” “通常我做空间时定好一个大方向，然后使用减法，拿掉一些东西、再拿掉一些，一个空间里东西太多或太少都不可取，我的方向是从最多的地方慢慢向最少的地方过渡，到一个我认为的不多不少的地方打住，这里就是最完美的空间了，它会是简约的，还会很随意、舒适。我挑选陈设不喜欢要最好的，但一定要是最合适的，需要的是这个空间的整体感觉，因为整体才是最完美的感觉。” 最大的挑战是来自客户的压力 【记者】：您现在工作重心放在香港还是内地？ 【方振华】：我现在有几个办公地点，香港、杭州、上海和成都都有，我除了在香港，在杭州和上海的时间也比较多些。 【记者】：您认为设计中什么最重要？您怎么看待室内设计的风格？ 【方振华】：我觉得再设计中空间体现最重要，什么欧式、简约风格完全是一个表面化的东西，设计师首先要对你将要设计的空间有一个整体的把握，空间都还没想好就去考虑放这样那样的东西是本末倒置，我在做设计时一定要把平面图、效果图抛开，要先确定这个空间的要求和设计方向，比如设计一个家居，业主要求是这样的，而设计师给他一个别的东西，他肯定会不舒服，如果业主在众多的设计师中找到我来给他做跟某人一样的家，这实际并不是他自己的家，而是别人的，这样搬来搬去就会形成一种机械化的空间，它只能满足功能上的需求。 家应该是可以和人沟通、交流、改变你思想的一个空间。所谓欧式、美式、东南亚式风格只是一个命题，并不是设计师要注重的。
【记者】：您刚开始做设计的时候是怎样获得甲方的认可的？ 【方振华】： 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被动的，但当到一定的地位的时候，说话能够大声的时候就会变得不一样。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就是设计师要学会控制，如果一天被他牵着鼻子走的话，你就会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要想到他没有想到的东西，你要说到他没有说到的东西，设计不是一个单纯的设计，而是一个创意性的服务。 比方说做样板房，我们会跟甲方沟通，客人是什么样的？我们会建议你怎么去做，怎么去带着他走一个流程，还要跟销售讲进这个房间你要怎样讲，进那个房间你要怎样讲，这个服务不收设计费的，是附加在设计里面的。这些就是你设计师专业程度体现。 再比方说做一个大型的百货商店，他拿图纸给我，图纸设计一塌糊涂的，我会说你这个商店肯定做不出来的，你这个楼层要怎样改，改完以后才行。你这个餐厅要放在哪里，你这个电梯要放在哪里，这个整体布局在算成功的。其实这个我也不用管的，对吗？我做好以后我管你啊？明天没做完，我这个设计费收了跑掉了。但是这个百货商店做好以后生意不好，我也会不舒服，对不对？所以说这些考虑会让甲方信任你，让他知道我对整体把握有一个规划，我是有思想的，不是一个单纯的设计师。这是用一个方法来做事情，这会让你增值啦！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设计费比别人收得高一点咯！对吗？我也搞设计，他也来搞设计，他收三百块钱，为什么我收五百块钱？对吗？我就会告诉你，这多付的两百块是其他服务的，这是你买不到的。其实他会很清楚，一个几百平的房子，一平米多卖10块钱他会很赚的。 【记者】：在您开始一个设计方案之前，您希望业主给您什么样的范围来做设计？ 【方振华】：我一般不喜欢业主跟我说很多他的具体要求，我只要知道他最终的要求，然后我来配合。有时候业主也不一定知道他到底要什么，我曾接触过的一位60多岁的老人，他说要将家里做一个很现代的风格，我要他拿出他认为很现代的照片来，结果全是一些1970年代的照片！对他来说，那个年代是现代的，绝不是我们所谓的现代，所以设计师一定要找出业主最终的想法才能真正做出让业主满意的空间。 【记者】：您认为在家居设计里设计师是否提供一次到位的设计？ 【方振华】：我觉得厨房、卫生间、必备的家具可以一步到位，其它的配饰还是要慢慢寻找最合适的。我自己家里的一个灯泡就吊了8年也没换，因没有找到我最喜欢的灯具。 一个好的设计师追踪服务客户还是蛮重要的，完成一个空间并不是短时间的事。现在有很多人把家里东西的寿命定在5年或几年，感觉几年不扔这些东西就太老了过时了，我不赞成这种做法。一件东西跟我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是有感情的，也是有生命的，跟我时间长了也会有我的生活在里面，这是新东西无法替代的。
【记者】：请您谈下装饰艺术品、家具在室内设计中的重要性。 【方振华】：软装饰设计在室内，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功能：第一它可以在房间里发出一些声音。你可以听到房间里的每一种东西，发出声音的，我想举一个例子，如果大家跑道一个空的房间里，只有一面墙，吊顶，还有水泥地板，你听到什么声音？你可以听到很大回音，其他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如果放了地毯、家具之后就感觉不到。比如我们跑道一个大教堂里面听到钢琴的声音，地板都是铺的大理石，如果铺地毯那个声音就不一样了。所以说软装饰在室内设计里面是起到了一个声音的作用。 第二还有一种反映就是时间。时间是通过不同的图象，在我们的脑袋里运行的模式。软装饰在设计里面产生一个符号。软装饰艺术品，不是单纯的在室内设计里的一个东西，而是可以激起我们想法，对我们人生存空间里的重要性。 【记者】：现在您做设计有些什么要求？ 【方振华】：对客户方面的要求会挑一点，人生短暂，我不想让自己过得不快乐。 我年青时会根据客户的要求照他们的想法去做，现在年长了也有了自己的风格，客户找到我基本都知道我的设计风格。 【记者】：您做设计多年来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方振华】：设计本身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挑战，最大的挑战是来自客户的压力，如工期紧张时常常是24小时为客户服务。 方先生多次受邀就其丰富设计经验及独特的创作理念作专题演讲，并多次担任亚太及中国区多个设计大奖评判等，及担当多个学院课程评审委员、考试评审委员、讲师选拔委员及学术评委等公职，更被英国国际传记中心选为二十世纪2000名杰出艺术及设计师之一。 他热衷于研究「设计与非理性思维」的结合，为鼓励我国年青设计师对原创的重视性，于2005年他以个人各义设立「方振华-最具创意大奖」，于每年的CIID年会中颁发。 用全部体验去做设计 【记者】： 您认为在设计中如何体现连贯性？一个家做为一个整体，它是有连贯性内容的。 【方振华】：简单的讲比如说它是一个味道浓淡的处理。比如你去吃法国餐，有的菜很淡，有的菜吃后味道是很浓的，然后他会给你一个像冰淇淋的东西，是酸的不是甜的，他会在一个菜与一个菜的中间，给你个时间调整你的味蕾。那么在做设计的时候也会像这样去处理，浓的跟浓的要拉开，所以自己一定要有一个控制和把握。这是凭感觉的。一个现代的感觉它不会跳到一个简约的，也不会跳去一个古典的。它是一条线来走的。 我在跟我的学生也这样说，1+1=2这肯定是对的，但1+1还可以等于别的很多东西。很多时间你要用视觉和听觉去感觉这个房间有多大，像用音乐的感觉。我有写过一篇文章，关于音乐的，我有一段时间做设计的时候，我会去采集一些声音，木头有木头的声音，玻璃有玻璃的声音，像钢琴一样。这是有一个结构，一个思想的，我自己的一个感觉。这个你要我去做我能做出来，但让我说，我说不清楚的。这个要你自己去感受。设计不是单纯用视觉去设计的，而是用耳朵去听、用眼睛看、用手去摸，甚至会用到你的鼻子，这是一个全方位的体验，为什么我们的身体会有五个感觉呢？ 为什么我们做设计的时候只用眼睛去做呢？其他几种感觉为什么不拿来用呢？如果我们用全部体验去做的话，我们的设计师就会很丰富，我不可以说是好，设计没有好不好的，而是合不合适。比方说你做一个咖啡吧，除了眼睛以外，你还有一个嗅觉的感觉，你可以看到环境，听到声音，还可以嗅到里面有咖啡走出来的味道！老外在做SHOPPING MALL的时候，如果你要在SHOPPING MALL里开一个店，你可以选择两个地方，一个是开在咖啡厅旁边，另一个是要开在面包房旁边。那两个地方是最吸引人的，租金也是比较贵的。 【记者】：您说您的设计是感性的，是非逻辑性的，怎么理解？ 【方振华】：有些人很理性，而有些人很感性，我觉得理性的设计是用脑子做出来的，而感性的则是用心来做的，通常逻辑性会给人一个框架的束缚，而非逻辑性则完全抛开这些程式化框架。
【记者】：您创立了“方振华最具创意奖”，您设置这个奖项的初衷是什么？ 【方振华】：我现在在内地看到很多设计师都不做设计的，我碰到很多公司里面所谓的设计总监他都不做设计的，拿到一个设计图纸都不看然后就开会，我起码都会熟悉草图啊，去看东西啊，去做草图做方案来的。其实这个很重要的。 我设置的这个“方振华最具创意奖”是给30岁以下的设计师来激励他们成长的。不是说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来花。对年轻人来说，我是想通过这个奖，联络一些平台，挑选一两个设计师出来给他一个工作平台来推动他自己的工作。他可以对外面说，我的一些设计被一些公司认同了，被评审们认同了。对他自己来讲，就会接单子容易点，做设计容易点，就是给他一些肯定。其实我给年轻人的资助是没有固定的运作模式的。 【记者】：您作为设计行业一个前辈，您鼓励原创，您对目前存在的抄袭和拿来主义的现象怎么看。 【方振华】：每一个设计师成长过程里都有一个模仿阶段，过了一段时间到30多岁我感觉自己很有创意，我感觉自己的设计很棒。其实创意方面不是每一天都要不一样的，你要挑战自己把自己满足，而不是做看起来眼前一亮的东西，而是我做这件事很满足，这是从心里里面最大的一个创意。所以设计师不要担心说每天都要做眼前一亮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自己满足。
【记者】：您的知名度越来越高，您认为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 【方振华】：其实我不可以说是一个优秀的设计师，我可能比大家前一步、早一点，我做设计做了十几年，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其实有一件事情要坚持，坚持再坚持，不停的坚持。如果你有一点点问题放弃去做一个设计的话，你会因不去争取而遗憾。 【记者】：您对年青设计师有什么建议？ 【方振华】：青年设计师更多是去观察、吸收，可以利用读书、网络、行来增长知识，绘平面图只是学习的一个方面，跟实践是两码事。我经常对青年设计师说去实地考察、看设计细节时别带照相机，要用心灵、眼睛去观察而不是照相机。 我们设计师不是每一件东西都能设计，我们只是把一个东西放在房间里面，我们大部分的工作都完成了，懂得挑什么东西最重要。 【记者】：最后请您为这次系列访谈做一个寄语。 【方振华】：中国的创意产业全是年轻人在做，希望能够推动年轻设计师搞一些有创意的设计出来。 |
